第六百零三章 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黄昏之时，残阳如血。
　　在一片城市废墟里，一个曾经属于某个神的破败神殿中，一根断折的精美廊柱之上，稚嫩小女孩模样的命运惩戒之女俏生生站在断柱顶上。
　　抬手搭了个眼帘，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唔～～人数还真是有点多呢。”
　　只见天空之上，悬浮着数也数不清的天使，一眼望去，竟看不到边。
　　数量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整片天空都被天使光翼上散发出的朦胧光影染成了一片深邃的星空。
　　“这些长翅膀的鸟人数目越来越多了，一天比一天多，现在已经接近百万了！”
　　说话的是梵德隆的神力投影，他一脸恨恨的表情。
　　至于他的真身，自然是躲藏在提亚马特提供的旋涡神座里。
　　到目前为止，除非得到他的主动邀请，还没有人能进入这个神座。
　　这也是他敢于发动决战的底气之一，就算打不赢，他也不会死，大不了就窝在神座内耐心等待。
　　只要他的主人还在，他就总有翻身的一天。
　　鲜血侏儒萨法尔一蹬腿，轻轻跳上另一根廊柱，看了眼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天使，淡淡一笑。
　　“先不提这个时空之神的本事，派头倒是很足呐。”
　　梵德隆连忙解释：“这些天使都拥有五级的神力呢，数量有上百万，而且还会联合施法，可不是简单的派头呢。”
　　“五级神力而已，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扑棱蛾子。”
　　蛾子是很多，但强度太低，又这么分散，就和一张满是孔眼的渔网，轻易就能钻过去。
　　而只要他抓住时空之神的真身，这些小鱼小虾自然就会随之瓦解。
　　“耶丽娜，论隐匿偷袭的本事，你可远不如我，所以这时空之神，我要定啦。”
　　“嘻嘻～萨法尔，这家伙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你要是愿意为我探路，我自然非常欢迎呢。”
　　萨法尔没占到口头便宜，冷哼一声：“咱们走着瞧～”
　　正拌着嘴呢，梵德隆忽然一指远处天空：“你们看那边，是活人！”
　　萨法尔转头望去，就看到远处天空中有一个小小的发光白点，大约有二十多人。
　　各个都是半神，身上穿着精美战甲，手上拿着缭绕着星辉的武器，有盾牌、法杖、巨剑、长弓等等。
　　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但萨法尔对此并不在意。
　　“有活人怎么了？马上就会变成死人了。”
　　梵德隆马上解释：“伟大的萨法尔，这些半神都是龙血大陆原住民中的最强者。可明明有百万鸟人在，为什么还需要一群半神来参战呢？”
　　耶丽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场仗对罗森来说也不轻松，为了对付我们，他不得不用上所有可用的力量？”
　　“没错！”
　　梵德隆连连点头，面上显出一丝喜色。
　　“只要我们能打赢这场决战，我们不仅能得到提亚马特大人的丰厚奖赏，还能收获海量的神力，可能高达数百万晶呢。”
　　这么一说，众魔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们都是佣兵，来这破烂大陆的目的，就是为了赚取报酬，再没有比丰厚收入更让他们心动的东西了。
　　魔神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天空中的天使军团气势猛然一变。
　　由之前的凝重，变得肃杀，就好像是一柄出鞘的神剑！
　　魔神们的战意刚刚被提起，被这恐怖气势一冲，顿时就是一滞，隐隐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紧跟着，天空中的天使阵列开始一点一点朝众魔神压了过来，同时压过来的还有那充斥天地的礼赞圣歌和那奇异的星空光影。
　　这可是百多万的天使，其中蕴含着超过10亿的五级神力，换算到7级神力，也高达500多万晶！
　　‘排山倒海’已经不足以形容其气势，‘毁天灭地’才是最恰当的形容词。
　　在场36位魔神，除了两个强大神外，其他人顿时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有些弱小的魔神是本体亲至，这时压力尤其巨大。
　　其中有魔神的战斗意志直接崩溃，立即大喊。
　　“这趟任务有点棘手，我怕是没资格赚这笔收入。”
　　说完就准备撤退。
　　耶丽娜嘻嘻笑看着说话的魔神：“拉法尼尔，你要是当了逃兵，那下次遇到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噢～”
　　拉法尼尔是三级魔神，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耶丽娜大人，这显然是送死的活计，而我只是小人物，这场战斗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我当然知道是送死的活计，但总要有人吸引这些美丽天使的注意力，不是吗？”
　　说到这，她解下腰间的火红布偶兔子，笑眯眯地看着在场面露怯意的众位魔神。
　　“你们一起上，就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要是有人想当逃兵，不用那些漂亮天使动手，我就先吞了你们！”
　　众魔神面面相觑，脸上都显出怒容，有心反抗，却又畏惧耶丽娜的凶名，于是只能沉默不语。
　　鲜血侏儒萨法尔也需要这些小魔神当炮灰，便也拍手大笑：“小姑娘，你这话说的正好，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谁敢当懦夫，我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两个强大神统一了意见，其他魔神再没抗拒余地，只能接受成为炮灰的命运。
　　但逼迫上场总不是好事，难以发挥最大战斗力。
　　梵德隆立即拿出一个个拳头大的黑金色球体，迅速分发到众位魔神手里，人手一颗。
　　“这是我主人打造的神器，叫替死之球。”
　　“各位戴在身上，遭到致命打击时，这法器能让各位逃过劫难，并马上恢复到最佳状态，且能连续生效两次！”
　　梵德隆显是早有准备，给每个魔神都发了一颗，包括两位强大神。
　　得到这样的好东西，各个魔神自然都非常高兴。
　　低落的士气顿时大振。
　　当然也有刺头。
　　鲜血侏儒上下抛了抛黑金法球，笑眯眯问：“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只给一颗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耶丽娜则直接伸手讨要：“一颗不够，我要十颗！”
　　梵德隆连连摇头：“这是法则神器，威力虽然巨大，但也有强大的法则限制，一月之内，只能生效二次，多了没用。”
　　耶丽娜顿时面露失望。
　　“嘁～害我白高兴了一场～但话说回来，也算是难得的好东西了，有空我去找提亚马特买去。”
　　这时，太阳彻底落了山，但整个世界却都被天使发出的星空光芒所照亮。
　　光芒冷冰冰的，深邃而清冽，非常独特。
　　眼看对手已经到了眼前，命运惩戒之女也彻底收起随意心态，摘下挂在腰上的火红色布偶兔，用力往胸前一按。
　　“梦魇的恶兽～～～食魂的贪婪者，出现吧！”
　　布偶兔竟融入了小女孩的身体，而后小姑娘身体开始以恐怖的速度猛烈膨胀。
　　几乎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就膨胀成一只长着兔式长耳，大型猫科动物的身体，满身又覆盖龙鳞，同时有三条类蛇长尾的庞大怪物。
　　其肩高超过足足500米，通体包裹着一股黑红相间的光气，并携带着一股狂暴无比的灵魂威压。
　　无论是谁，哪怕是真神，只要看上一眼，心底就控制不住涌出无穷无尽的恐惧，似乎面对的就是梦魇本身。
　　怪兽出现后，立即仰天咆哮，声音凄厉而悠远。
　　类狼嚎，类呼啸，又类似蛇嘶，而随着这恐怖的怪啸声，通体包裹的黑红光气猛地变得凝聚，就如黑烟熏过、鲜血浸过的水晶玻璃一般，向四面办法扩张。
　　法则神术·梦魇领域！
　　所有被该领域笼罩的，拥有法力的个体，其法力都会陷入不可控的混乱。
　　若是非生命的法器，会导致法器失灵。
　　若是生命，则会被恐惧完全笼罩，直至灵魂崩溃而死。
　　而崩溃的法力并不会浪费，会在噬灵手镯的帮助下，全部转为耶丽娜的力量，使之越战越勇！
　　天使数量虽多，但在掌握法则的强大魔神眼里，和蝼蚁无异。
　　看着这样恐怖的魔神巨兽，鲜血侏儒萨法尔耸了耸肩。
　　“这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出风头呐，不像我，喜欢低调行事。”
　　说话间，他身体周围显出浓郁血影，抬脚往后一退，‘侏儒’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同一时间，其他魔神也没闲着，各自现出自己的神通，猛烈冲向救赎军团。
　　但普通魔神的速度再快，都快不过耶丽娜的梦魇领域，那黑红水晶一样的力量如海啸狂潮一般撞向救赎军团。
　　眼看就要撞进救赎军团，开始大屠杀之际，天空中忽然落下无数玫瑰花瓣的光影。
　　奇诡的是，看似柔嫩的花瓣，在进入梦魇领域后，竟发出炽烈的光芒，就好像一颗颗温暖的小太阳，将梦魇领域照的通明如昼。
　　原本恐怖而强大的梦魇领域，被这光一照，竟然显得有些温馨和宁静起来。
　　这玫瑰花瓣同样是法则神术，是玫瑰女士的成名绝技，名字叫‘鲜花祝福领域’！
　　一看到自己的法则被对手中和大半，以至于威力大减，梦魇巨兽耶丽娜口中顿时发出嘶嘶的怪啸声。
　　“玫瑰女士诺娃，你竟然敢坏我的事，是嫌自己命太长，想早早陨落吗？！”
　　空气中出现一个玫瑰花瓣勾勒出的巨大人影，有清脆的笑声在天空中回荡。
　　“耶丽娜，你这一套幼稚的恐吓把戏可吓不倒我，好好担心你自己的命运吧～”
　　随着这浅笑声，救赎军团趁机猛攻！
　　先有无数天使如扑火的流光蛾一般冲上，紧跟着，漫天玫瑰花瓣也紧紧相随，将每一个天使都牢牢护持，保护其不被梦魇领域损坏。
　　在玫瑰女士的帮助下，天使们以极小的损失靠近到梦魇巨兽边上，对之释放出一个个空间控制神术。
　　每一个神术的规模都不大，只有五百晶。
　　但挡不住同一时间释放神术的天使数量太多，竟冲上来足足一万个。
　　于是就是五百万晶规模的超级神术，哪怕是换算到7级神力，也相当于五万晶左右。
　　这相当于耶丽娜体内总神力的六成多！
　　一记神术下，巨兽没感觉有什么变化，但一万记神术下，她就发现世界变快了，变得非常快，眼中的一切都出现了残影。
　　那些天使的速度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只要一看就知道，哪怕是强大神的自己，也远远达不到这样的高速。
　　她试图探出爪子去抓，但什么都抓不到。
　　战场上，也存在一些速度和她相同，甚至更加缓慢的存在。
　　那就是其他魔神。
　　那些魔神也中了和她一样的神术，于是进入了和耶丽娜一样的时间节奏。
　　耶丽娜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这就是时空之神的法则神术吗？还真有些厉害！”
　　但她心中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她早有准备，身体表面老早就准备好了强大的防御神术，更不用说还有提亚马特给的替死之球了。
　　“时间神术很强，但最多困我三分钟，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击破我的防御神术！”
　　她有足够的自信，因为她的防御力在7级魔神中也是顶尖的。
　　她的梦魇领域，不仅仅会搅乱对手的法力，也而会使她自己的防御力十倍提升，一份神力能发挥出三十份神力的效果。
　　她体内近八万晶的7级神力，强度7.3级，那就相当于240万晶的规模。
　　她体表的鳞甲防御，也无比坚硬，能免疫除法则外所有7级以下神术的攻击。
　　别说一个五级真神，就算玫瑰女士，也没可能在三分钟内击破自己防御。
　　所以，即使被困住，耶丽娜心里也一点都不慌。
　　但就在这时，又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她看见，身体周围凭空射来许多形状奇异的光丝……或者叫光绳……光索，反正是一种无法形容具体形状的光线。
　　很快，第一根光线射到她身上，没有任何感觉，连最基本的不适感都没有。
　　“这什么东西？”
　　她不理解。
　　紧跟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乃至二十几根全射在她身上。
　　前面十几条都没什么事，但最后一条射来时，耶丽娜就感觉自己身体猛地一震。
　　下一瞬，体内力量，乃至整个神力投影以及身上携带的所有神器，反正只要和梦魇巨兽紧密连在一块的，且和法力相关的物件，包括替死之球，竟全都一下崩溃。
　　雪崩一般的崩溃！
　　一瞬间，她整个人化成一道无比猛烈的强光，直冲上天空。
　　这光是如此猛烈，若有人从外太空观察，就会发现大地之上射出一条明亮之极的光柱，以至于原本应该是黑夜的地域，突然之间变成了白昼。
　　当然，散射的光只占总体强光的一小部分，绝大部分则全都射入了太空，一路前进、一路扩散，最后彻底分散在茫茫宇宙之中。
　　这异状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顿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以至于每个人动作都因此停了一瞬。
　　但活人停了，天使们却是一瞬不停，于是一下就有五个魔神被杀。
　　梵德隆没有参战，他躲在暗处观察战场局势。
　　强光出现后，他心中巨震：“这么快就被杀了？”
　　战斗开始才20秒不到呢，也太快了吧？
　　但他还没绝望，他在期望替死之球生效，希望在耶丽娜能在强光中重生。
　　等到了足足五秒，强光都彻底消散了，耶丽娜也没能再现！
　　一个恐怖念头浮出梵德隆脑海：“难道说，连主人的替死之球也被毁灭了吗？”
　　不敢相信，但只有这么一个合理解释。
　　但他能想到为主人辩解，其他陷入天使包围的魔神可不会。
　　一看替死之球没用，纷纷破口大骂梵德隆无耻，竟拿假货诓他们！
　　战意顿时崩溃。
　　有运气好没有被时空冻结控制的魔神，转身就要跑。
　　但刚跑几步，就被天使围住，紧跟着就中了时空冻结，动作一下就变得十分缓慢。
　　没几秒钟，36个魔神，有35个陷入了绝境。
　　黑暗中，鲜血侏儒萨法尔也一直关注战场，看到这一幕后，心中暗暗震惊。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在战场找了半天，竟没找到那所谓时空之神的身影。
　　除了天使就是凡人半神，然后还有一些看似无源，也完全搞不懂作用机理的奇异光线神术。
　　就感觉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常理，变得完全无法理解。
　　眼看魔神纷纷被杀，哪怕替死之器起了作用，魔神成功重生，也是马上就被控制，再次被杀。
　　所谓的替死两次，竟和‘多死两次’成了同义词。
　　鲜血侏儒不自觉地往后退，一点一点远离战场。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盘旋：“这怎么打？！这根本没得打！”
　　上一个让他产生类似感觉的神，就是黑暗真神提亚马特，但那种感觉远没现在这么强烈。
　　现在的情况，让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无用者。
　　就在他退到战场边缘时，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来。
　　“听人说，你自称鲜血侏儒萨法尔？”
　　萨法尔大惊：“你是谁？”
　　“你一直在找的人。”
　　“你在哪？！”
　　“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正式宣布，萨法尔，你被放逐了！”
　　话音一落，萨法尔就感觉到一股巨大而奇异的压力，就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推挤他身体似的。
　　还没做出反应，就感觉周围景色突变，再抬头看，就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冥河，而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世界光球。
　　萨法尔先是吃惊，随后勃然大怒。
　　“一个中等神，竟把我直接赶出了龙血大陆？”
　　“我却偏要进，看你怎么拦我！”
　　他立即就要冲进去重新加入战场。
　　反正就是神力投影，败了就败了，这口气却一定要争一下！
　　结果，他努力了足足十分钟，就发现自己进不去。
　　往常进入世界的方法，对深蓝之眼竟然全无效果。
　　每当他一靠近世界的法则壁垒，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无论他怎么挤都没用。
　　十分钟，力量耗费了足足三万晶，竟然就是进不去！
　　萨法尔傻眼了，悬在冥河中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世界光球。
　　“我真被一个中等神放逐了？！”
　　他一个7级强大神，竟然被一个5级中等神用一句话就逐出了深蓝之眼，而且再也回不去。
　　这事要是别人告诉他的，他都不敢信。
　　但这就真切发生在他身上，就让他觉得十分荒诞，十分恐怖，心中就产生一个念头。
　　“这个时空之神有问题，有大问题，以后我得离他远远的！”
　　其他不说，要是他将自己放逐出八界，那他就只能呆在冥河，而神力的自然恢复速度是远比不上抵挡冥河之力的力量消耗速度的。
　　也就是说，真被放逐出八界，他就会成为第一个死在冥河的强大神。
　　这么一想，他额头竟冒出了多年不见的冷汗，一个转身，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后面有东西追上来。
　　视野再回到龙血大陆的凡间战场。
　　短短不过10分钟，救赎军团就以损耗38万天使的代价，将35魔神尽数屠杀于荒野，而其中有13个魔神是本体。
　　其神之心在围殴中直接被击碎，彻底地陨落。
　　其中有两个弱等魔神，却是死在了手持神器的半神手中。
　　有一个就是北地雄狮王乔加亲手了结的性命。
　　半神参战，既是他们主动要求，也是罗森的愿望。
　　他希望，他不仅是信徒的保护者，也是引领者。
　　信徒不仅是神的力量之源，也是神的战士，神的追随者。
　　他希望，时空之神的史诗篇章，是由他和信徒们一起谱写。
　　而消耗巨大的救赎军团，只是最后的杀手锏，而非常规军。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长久之道，而依靠间术钻冥河漏洞，只是权宜之计。
　　另一边，躲在在暗中的梵德隆心都抖起来，就要跑路。
　　他刚跑几步，就遇到了和鲜血侏儒萨法尔一样的命运。
　　“梵德隆，你被放逐了！”
　　‘噗～～’
　　梵德隆的投影，以及隐藏在旋涡神座中的本体，以及和他命运紧密相连的整个旋涡王座，竟被一股奇异力量所推挤，‘噗’一下，全被逐出了世界。
　　坏消息是被放逐了，好消息是，他依旧藏在旋涡法则构成的神座内部。
　　但这个好消息没有持续多久。
　　就当梵德隆惊诧于无法理解的变化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的旋涡云层中传下来，传遍整个旋涡神座。
　　“梵德隆～还记得我们曾经在白马镇郊外的约定吗？”